一颗水珠划过胸膛,停留在紧实的小腹上,贺兰摧取下一条浴巾,甩开搭在肩头,左右侧身欣赏镜中肉体。
贺兰摧越看,眉头也皱得越紧,高油盐的外卖还是在身上留下了痕迹,他思虑再三,拿过一件短袖套上,大步流星走到客厅里,唤道:
“小陶?小陶?”
四下无人,左手边的客房门虚掩,贺兰摧走了过去,矮身偷看,客房大床上有一个熟悉的人影,金乌西落,人影随着渐逝的日光下晃动着。
贺兰摧向前迈出一步,门内传出争执声,生生将他逼退回去。
“姐?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怎么不能来!”
木地板上,两道黑影交缠摇晃,小陶和莉莉丝一坐一站,都死死地盯着对方。
红发在夕阳下艳得似火,莉莉丝抱臂胸前,十指都做了美甲,她动一下指尖,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张牙舞爪地动一下。
小陶坐在床边,怯怯地动了动嘴唇。
“你想死吗?”
莉莉丝双手捧住小陶的脸颊,迫使他抬起头来,愤恨地又问了一遍:“你想死吗!”
小陶不出声,莉莉丝连珠炮似地说了一串话:“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地方?喜欢那个人?不是让你不要再靠近吗!
为什么不听话...为什么不肯听话!”
她将小陶推倒在大床上,神经质地四处乱转。
“你看这个。”
莉莉丝停在衣柜前,尖指甲抚过柜门的木头纹理。
高跟鞋笃笃地响,莉莉丝走到床边,扫乱了枕头被褥:“再看这个。”
小陶翻过身,默默捂紧耳朵,莉莉丝不肯罢休,从书桌上抓起一个黄玉摆件,扔到小陶面前:“还有这个!”
摆件从床上滚过,“噗”
一声落到床底。
小陶又闭上了眼睛。
莉莉丝拿他毫无办法,踱到窗边,指着满庭银杏:“看看这座房子!
你说!
这是哪里!
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!”
莉莉丝最后愤怒地吼了起来,小陶把耳朵捂得再紧也无济于事,只能起身坐直,闷声说:“我记得。”
莉莉丝转过身,眼中的怒火尚未熄灭。
“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,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,换作是你,你会忘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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