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满足着,却忽然觉得肚子一痛,她脸色一变,忙起身去茅厕。
这一看,便是有些窘了。
这个身子很久没来例假了,弄得她都差点忘了还有姨妈要造访这回事了,想想简三娘的记忆,简宁便觉有些可怕。
这时可没什么“面包”
可使用,故而都是使用卫生带。
所谓卫生带,其实就是一个小布条袋子,里面一般装得是草木灰,用得时候系在腰间,讲究些的人家会用纸铺下,或者在布袋里塞上棉花。
但因新棉花吸水性不好,故而还是用草木灰的比较多。
而卫生带是反复使用的,又因此时观念的问题,许多人不敢正大光明地晾晒,所以得病的概率就可想而知了。
想到这里简宁打了个哆嗦。
前不久她就让张妈给她做了不少卫生带,还买了许多吸水性很好的纸,想想这样的日子每月都要来一次,某姑娘便觉刚刚洗头时的幸福感都没了。
穿好衣服,提着裙,上了楼,将床头柜里的卫生带都拿了出来,她神色复杂地望了好一会儿,才长长叹出一口气,起身到了门外,喊道:“张妈,您来下。”
“嗳。”
张妈很快就上来了,一看简宁手里的东西,顿时大喜,“先生,您来月事了?我早给您准备好了,我这就去给您拿来!”
说罢便转身出门拿草木灰去了。
简宁望着她那高兴模样,嘴角轻轻抽了下,也不知自己来月事,她老人家那么高兴做什么?
一连几日,简宁都显得有些焉焉的。
简三娘其实身体底子还行,也就是父亲去世后,吃了一些苦头才导致营养不|良。
这些日子,将养了一段时日,身子也恢复了元气,并无痛经等事。
只是虽无这等痛苦事,可落后的卫生条件也令简宁有些打不起精神来。
一连几日,都是趴在闺房里,书都没有再写。
总算熬过了难熬的几日,她才慢慢恢复些精神,而胡彦书那边也来了信。
简宁拆开信,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:沧海月明珠有泪,蓝田日暖玉生烟。
她呆呆望了好一会儿,过了许久,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,冲胡家的小厮道:“代我向你们公子问安,近日做了些清洁之物,颇为好使,你拿些去,是我的心意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望着小厮退出天井,简宁又望了望信笺上的字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低低道:“颜书兄,抱歉了……”
一句出自李商隐《锦瑟》的诗,简宁便已明白了胡彦书的意思。
锦瑟的每一句诗都带着典故,扑朔朦胧的表达方法自诗成后便一直有人争议。
有人说这是作者的幻想,也有人说这是一首悼亡词。
不管如何,在这个时候,胡彦书抽出这两句诗来,简宁想他想表达的更多是悼亡。
悼亡他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感情,正如“玉生烟”
中的男女主人公韩重与紫玉般,纵使两情相悦,却是阴阳相隔。
而简宁的无情,对胡彦书来说,正如阴阳之隔。
所以,他们就只会是朋友了。
简宁特意让小厮包上些香皂过去,也就是想让胡彦书明白,虽她对他无男女之情,可却也尊重他为人,若是他愿意,他们还可以是知己。
男女的情事总是纠纠|缠缠的,就如简宁现在写得厨娘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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