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母亲刚热好了饭菜,我父亲就进屋了。
果然,三个姐姐全都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边靠墙角的位置,一个个的耷拉着小脑袋不再吱声,我父亲也不看她们。
我母亲端着饭菜进屋放在了我父亲的面前,他拿起筷子在桌面上戮了戮,乜斜着眼看着我母亲的肚子,问道:“快生了吧?”
“嗯,就这两天吧。”
“要是再生个丫头片子看你怎么办?”
我父亲不再吱声,低头自顾自的喝起碗里的稀粥来。
这时我母亲招呼三个女儿,说:“吃饭,还站在那干什么?”
我的三个姐姐这才轻轻雅雅地坐到了桌子旁,各自端起碗来喝粥。
她们生在穷人家,却一个个地像似大家闺秀,喝着清汤寡水的稀粥居然连一点声响也没有。
我父亲的性格原本也是开朗的,来到上海后一直在一间木工厂干活,开始时和我大舅搭伴在厂里拉大锯。
拉大锯是个体力活,两个人配合着来来回回,把一根根长长的原木锯成木段,再把木段锯成木板,这个活没有体力或者偷懒耍滑肯定是干不下去的。
那时我父亲只有20来岁,人又长得高高大大,真有点身大力不亏的感觉。
活干的好,公司领导喜欢,时间一久收入也就水涨船高,等到结婚成家后,他一个人的收入已经勉强全家的用度了。
后来又和我大舅一起分别当上了车间的小组长。
那段日子尽管每天干活很苦很累,但我父亲还是很开心的。
每逢休息日他自己一个人还会到处兜兜风,有一天当他来到外滩游览黄浦江江景时,还在友好协会大楼前的台阶上拍了一张照片呢。
照片上的父亲身穿黑风衣,头戴黑礼帽,双眉紧蹙两眼炯炯有神,在逆光中脸部轮廓分明,看上去整个人冷冷的、酷酷的。
生活本是充满阳光的,可我父亲的世界里却充满阴霾,心中始终被一块莫名的大石头重重的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结婚之后开支散叶,可三个姐姐接连降临,使得父亲感到脸上无光。
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,使得它如此的顽固,如此的重男轻女。
父亲弟兄三个,他行老二。
我大伯和叔叔家都已经有男丁了,难道他是要和弟兄们比这个吗?我父亲从来没有对别人吐露过这些,只是能够经常听到他一个人哈着腰,抽着闷烟叹着气。
在工厂干活休息时这样,回家时这样,即便是一个人坐在外滩看到黄浦江里船来船往,看着眼前匆匆而过的人流还是这样。
我父亲吃完午饭后又去上班了,三个姐姐又开始了玩耍,我母亲洗涮完毕,坐下来继续做她的针线活。
过了不久,我母亲感到了疼痛,她知道大概这是要生产了。
我母亲放下针线活,吃力地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又来到小披厦子里,捅着煤球炉烧上了开水,同时到处张望着。
当她看到我大姐跑进院子里时,吃力的叫住了她,说:“如梅,快去42号找王姨娘,就说妈妈快要生宝宝了。”
我大姐一楞但很快便明白了,回道:“妈,你等着,我这就去。”
我大姐转身就向万福里42号的王姨娘家跑去。
王姨娘,40多岁。
老家在苏北,早年随父母来到了上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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